傍晚一阵小雨,将骤热的城市浇出雾气,放眼望去,恍如仙境。薄雨顷刻停歇,头顶那片干净得无以复加的灰蓝后,是满天星斗。
于自己来说,天空和星斗永远是神秘主义的根源,这种敬畏感打小就根深蒂固。偏生自己对天文却丝毫提不起兴趣,只喜欢呆呆的看。就像眼前,雨后的天空低沉深邃,连云朵的边缘线都清晰可见,简直是触手便及的果冻,具体而又真实。这种颜色我望尘莫及,因为知晓无法准确地捕捉时间。
前几天搬工作室的老书柜,发现了十几年前好友赠送的一本《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》,当时自己正读中学,记得将此书很读了几遍。现在再次翻看,几乎是草草了事。与我阅读的速度相对应的是:当年赠书的好友也早已出阁。大家都在逐步地融入世界,在无分彼此。就如同目前我即使伸出手,也无法触摸到头顶的,雨后的仙境。
其实在以前的阅读中,我相当着力地发掘国粹里,尘世通往仙境的描绘,但最后徒劳无功,单单有仙鹤这种往返于两种境界的交通工具。当然作为它者,鸟儿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竞争力,我也对带着鸡狗跳大神的傻逼举动持怀疑态度,但这种交通工具性格中有一处闪光点——我奉为模范——旁观。“不介入”是一种美德,毫无疑问。就好比我们带着漠然的眼光观赏着冰块里的,白垩纪的猛犸。对方当年热腾腾的欲望与我何干?生命的价值早已转移,不过成了一标本罢了。
当然几万几百万年后,自己也将成为其他后续文明的研究标本,想到这点真让我悲哀。好在身边,当下肯定有无数宛如白鹤的它者在陪伴,那么目前世界格局如何变化,潜在的理由即已具备。
漫天星斗随夜色渐深越来越清晰,这些光芒从古代穿越了几百万光年来到自己眼中,此时此刻,星星的本体也许早已灭亡,我们也许是在观看一万年前就已死亡星星的光芒。我眼中的真实到底还是不是真实?强悍神秘如它,也无法超越不同位面的界限。
我承认今天的心情很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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